堕
#是借的 @彩蛋看主页，莫投粮票 大大的六四脑洞
#被大大的想法戳到了但是不会写同人所以就写了篇原创
#看官们帮忙看看有没有错字
#我不是很会写这种所以觉得写不好的轻点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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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ry：他原以为那是他的救赎
“砰”
一声枪响过去，黎昕抬起头，闭着眼任凭雨水打在脸上，微微喘息着。
片刻后，他收回枪转身查看那些人是否已经死透，余光无意间瞟到了一朵白色的花。
他不甚在意地丢开手上的人，蹲下身子扶起被雨滴压折的那朵可怜的花——是雏菊*
他沉默地瞧着那孤零零的花，眼底晦暗不明，看不出喜悲。
“呵”
黎昕将那朵白色雏菊连根拔起，沾满血污的手猛地一攥捏碎了花，故作惋惜地随手抛在一边
“能开在这种地方确实不容易，可惜啊，还是受不住风雨的摧残……”
他叹息着缓缓吐出这句话，不知是在说花还是别的什么。
他忽的掏出匕首，利落的往后一扔，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回头，斜睨着那个企图用刀劈向自己的人向后倒下。
黎昕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嘲讽，方才的感慨恍若是那人的幻觉。
“啧啧啧，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，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你能成功偷袭我？”
黎昕踱步到那人身边，伸手拔出匕首。他静静地凝视着染上血的刀锋，抓起那个倒霉蛋的衣服擦拭着血迹，仿佛他正在擦的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得到报酬，黎昕并没有先回那个“牢笼”，而是去了一家糖果店，买了一袋巧克力。
他慢悠悠的溜达着，走到一栋单元楼下。
黎昕轻轻敲了两下门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坐着轮椅过来为他打开了门。
“昕哥哥，你又来了啊，快进来吧！”
黎昕看着小姑娘喜悦的神情，不自觉地收起凌厉的表情，神色温柔下来
“小芸，看看这个是什么？”
黎昕从背后掏出那袋巧克力，笑着注视着面前开朗的小女孩。
“哇！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店的巧克力欸！谢谢昕哥哥！”
小女孩坐在轮椅上，看着手上巧克力的眼睛里是一片星辰。
“小芸生日快乐，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？”
小女孩抬起头，稚嫩的脸上满是笑意
“昕哥哥你真好，每次都不嫌弃我还给我带礼物……”
黎昕的眉毛微皱“小芸，不要总是说自己不好，走不了路不是你的错，你有那么好的爸爸妈妈还有我，你难道不幸福吗？”
小芸忙摇摇头“幸福！有你们我就是最幸福的小孩，我下次不会这么说了！”
“那我先回家了，小芸你也回房间学习吧”
黎昕刚站直身准备离开，却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
“昕哥哥……你等我一下，我、我也有礼物想送给你……”
黎昕只见小芸说完便自己推着轮椅到客厅里拿了什么东西，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，小芸手上的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上——那是一个信封。
“谢谢小芸送给我的礼物，那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”
“好！”
那时他们或许都未曾想不会再有下次了。
推开沉重的大门，单人沙发上的洛殒深深地望着他，目光中写着探求。
而黎昕只是站在门口不动，也不说话，好像开口就代表了臣服。
“过来”
洛殒的神情变得不耐烦，终究是先下达了命令。
黎昕低着头默默地走上前，还未走到单人沙发，就被人扯着头发狠狠地掼在地上。
“我培养你这么久就是让你瞎搞的吗？”
洛殒压着怒气的声音从黎昕头顶传来。确实，黎昕知道洛殒不喜欢自己培养的杀人机器有除了顺从以外的情绪，自然也不喜欢黎昕和小芸的接触。洛殒的占有欲极强，他讨厌自己教出来的人不忠、或者说违抗他的指令。
“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准再和那个小屁孩有接触？你今天是怎么做的？完成任务不回来去给她过生日？是不是最近没管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？”
洛殒每问一句，就将黎昕掼在地上一回，几句问完，黎昕只觉得头晕目眩，身上未好的伤口似乎又开始往外渗血。
“洛殒，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能救我……”
黎昕倒在地上，仍不知死活地挑衅着洛殒，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心理上的快感。
洛殒听罢眼神更加阴翳
“你要是再敢去她那里，就别怪我动手了”
丢下这句话便差人把黎昕扔出庄园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黎昕默默缓和着伤势和心情，狼狈地撑着膝盖勉强站起，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住所。
“嘶”
黎昕的眉毛不受控制的皱成一团，拿着酒精一点点给重新开裂的伤口包扎。
明明不是第一次了，明明很早之前洛殒对他的态度就变了，为什么、为什么还是会难受……
比起身体上的难受，心理的煎熬让黎昕几近抓狂。
他不顾身上的伤，开了一瓶烈酒灌下咽喉，一瞬间的晕眩缓解了心理上的不适。
黎昕就那么瘫坐在地上，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烈酒，好似他喝的是水不是酒，好似他身体健康而不是遍体鳞伤。
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……对洛殒的感情越来越模糊了……是感激吗？怎么可能啊，当初把他从人贩子那里救出来后给予的温存早就被消耗殆尽了……那是恨吗？也不是，虽然洛殒总是限制他的自由，虽然他自己向往自由，但却总会像犯贱一样心甘情愿的留在洛殒身边……他明明早就知道，所有的温柔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为他所用装出来的假象，却还是忍不住陷阱去，忍不住沉溺其中……
黎昕晕乎乎的脑子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，一切自己不合理的心境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—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喜欢上洛殒那个疯子了。
“哈哈…哈哈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黎昕不可遏制的狂笑起来，顷刻间，泪水沾湿了双颊，他所有压抑的感情似是找到了宣泄口，随着眼泪一同流出。
黎昕啊黎昕，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洛殒这个疯子，你不是很清楚他的伪装吗？你被凌虐了那么多回不长记性吗？为什么还是会爱上他？就因为那一时的光吗？是他把你害成现在这样的啊……你本该有更好的未来不是吗？你说你到底是有多贱才会爱上一个毁了你、葬送了你的前程的人？
黎昕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反问自己、质问自己、责备自己，但他无法找出理由，无论是爱他的理由还是恨他的理由——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宿命，这个人让他无法产生恨的情绪，哪怕他已经这么对自己……
眼泪像是失去了阀门，不住地顺着脸颊砸在地上。
终于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后，黎昕曾想过告白，曾试着练习表白，却可悲的发现自己只能说出“洛殒”二字，再多的情话他说不出口，既因为经历又因为性格。
他只有在喝醉了独自一人时，才有勇气说出“洛殒…我爱你”
可这又能如何呢？他的爱意除他自己无人知晓，一切的开始不过都是他的自欺欺人。
偶然一次收拾东西，他翻出了当时未来得及看的小芸写给他的信笺，上面是小女孩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地写下的寥寥几行字。
“亲爱的昕哥哥：
你好啊。每次你来都会鼓励我，让我不要因为自己不能走路而自卑。在过去，我确实因为这件事被人排挤，但是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。你是第一个除了爸爸妈妈以外不用另类的眼神看待我的人，所以谢谢你带我逐渐走出我的黑暗。你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我向前的路，第一次见面你的笑、你的一颗糖让我知道世界上原来真的有心地善良的陌生人，让我对生活重新有了希望。你可能自己没有什么感觉，但是对我来讲，你就是让我不用再摸黑行走的那束光。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的鼓励。
祝：
前程似景，未来可期
小芸”
黎昕认真读完，眼眶微微发红——我以前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像我这种手上不知沾过多少鲜血的人，也能成为别人生命中的一束光吗？也配做那个让别人更好的人吗？我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？从前的我真的…那么善良吗？我是谁？我不是黎昕，不是小芸口中的昕哥哥，我怎么配呢？
黎昕似是疯了，他甚至不愿再相信过去的自己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，他的潜意识中被刻上了名为“恶”的枷锁，他无法逃脱，也不想逃脱。就像他自己说的，他对洛殒的爱是宿命，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，可直到现在，他才算幡然醒悟，才明白原来洛殒改变了他这么多……不、也许并没有醒悟，只是让黎昕自己陷入了更大的思维误区罢了。他已经被洗脑得认为自己本就不是好人，自己不配得到别人的敬仰，他只配永远受人猜忌和鄙夷。
黎昕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，也许真的应验了那句话“面具戴久了，就摘不下来了”，黎昕疯了般跑到一处山顶，那是洛殒第一次带他出来放风的地方。
他的眼睛由微眯着到逐渐闭上，张开双臂拥抱着风，又好像在透过风拥抱那个他无法述诸于口的爱人。
草地上开满了白色的雏菊，少年眼角一滴清泪滑落，纵身一跃，坠入山谷，真正地逃离了现实，去往属于他的乌托邦。
---END---
*雏菊的花语是天真、和平、希望，人们常用雏菊来象征纯洁的美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爱，有纯洁的爱和美好感情的寓意